勋名已盛端嘉日,身佩安危三十年。自去鸿枢开督府,迄辞鸱阁老平泉。
早看养马封侯将,晚作骑鲸捉月仙。纵道进贤冠最好,不须画此上凌烟。
信庵赵少保挽诗 其一。宋代。林希逸。勋名已盛端嘉日,身佩安危三十年。自去鸿枢开督府,迄辞鸱阁老平泉。早看养马封侯将,晚作骑鲸捉月仙。纵道进贤冠最好,不须画此上凌烟。
福州福清人,字肃翁,号竹溪、庸斋。理宗端平二年进士。善画能书,工诗。淳祐中,为秘书省正字。景定中,迁司农少卿。官终中书舍人。有《易讲》、《考工记解》、《竹溪稿》、《鬳斋续集》等。...
林希逸。福州福清人,字肃翁,号竹溪、庸斋。理宗端平二年进士。善画能书,工诗。淳祐中,为秘书省正字。景定中,迁司农少卿。官终中书舍人。有《易讲》、《考工记解》、《竹溪稿》、《鬳斋续集》等。
【双调】燕引雏 有感。元代。张可久。有感透闺阁,俏名儿都识郑元和。老来犹占排场坐,劝不的哥哥。无钱也怎过活?相识每嗑,推不动花磨。朱颜去了,还再来么?西湖春晚系吟船,西湖日日醉花边。倚门不见佳人面,梦断神仙。清明拜扫天,莺声倦,细雨闲庭院。花飞旧粉,苔长新钱。别情楚云深,花残月小夜沉沉。五人不见凄凉甚,往事沉吟。香寒茉莉簪,坐冷芙蓉枕,泪淡胭脂添。好因女子,愁似秋心。分水道中树槎牙,清溪九曲路三叉。相逢野老别无话,劝早还家。山翁两鬓花,题诗罢,看一幅天然画。炊烟茅舍,晴雪芦花。
赠赵太虚画竹石。宋代。白玉蟾。竹魂竹魄竹精神,飞落潇湘淇水濒。千竿万午竞青翠,吹风饮露千来春。先生笔端自风雨,惊起竹魂无着处。一点水墨化成龙,龙孙飞去鵞溪住。先生把笔无逡巡,造物不敢私为春。新梢劲节森寒玉,鸾凤无处栖梦魂。晋人神仙如孙且,画竹每每天作雨。唐人神仙如张臻,画竹每每闻雁鸣。先生自得入神手,一竿两竿发於酒。当时大醉呼墨奴,一笔扫出竹千亩。酒力安能夺化工,先生炼就金丹红。一粒阳光照肺腑,森罗万象罗心胸。有时持出风竹叶,银海不寒皆震慑。有时持出雪中枝,恍如冻碧欺涟漪。复能濡墨作石块,天然峭拔古且怪。沙中伏虎草中犀,教人持向蓬莱卖。竹之清虚石坚硬,以此发明真性命。使人观石及爱竹,知有真个赵元静。先生醉时常风颠,世人眼孔无神仙。我今珍藏数本画,云鹤来也公归天。
献虎和姚维宁。明代。黄衷。昔有山中人,七日化为虎。开关啖而翁,隳牢抟其妇。六街恶少年,丛薄窥步武。悬旌尾不掉,列炬夜瞔吐。厌饫玄豹脂,垂涎睨麟脯。正昼近市行,闻者皆悲苦。安知溪峒氓,庸騃谁比数。挟砮往从之,机祸迅罗罟。椎鼓献公所,诸司辟衙户。貤缗谢彼氓,若岂有职伍。得非裴将军,狞色貌亦古。何不排九阍,诉天请雷斧。壮夫重时运,若但归环堵。
彭城道中。明代。李时行。秣马肃徒侣,晨征越郊邑。林莽何萧条,飒飒阴风集。云是古战场,杀气馀惨恻。伊昔楚汉交,两雄正相厄。亘野捲旌麾,摩空耀戈戟。朱火赫以飞,白龙自奔匿。恃力亦何为,斗智终靡益。英雄等物化,劳劳竟陈迹。空嗟耕陇间,黄沙乱白骨。
古之君子,其责己也重以周,其待人也轻以约。重以周,故不怠;轻以约,故人乐为善。
闻古之人有舜者,其为人也,仁义人也。求其所以为舜者,责于己曰:“彼,人也;予,人也。彼能是,而我乃不能是!”早夜以思,去其不如舜者,就其如舜者。闻古之人有周公者,其为人也,多才与艺人也。求其所以为周公者,责于己曰:“彼,人也;予,人也。彼能是,而我乃不能是!”早夜以思,去其不如周公者,就其如周公者。舜,大圣人也,后世无及焉;周公,大圣人也,后世无及焉。是人也,乃曰:“不如舜,不如周公,吾之病也。”是不亦责于身者重以周乎!其于人也,曰:“彼人也,能有是,是足为良人矣;能善是,是足为艺人矣。”取其一,不责其二;即其新,不究其旧:恐恐然惟惧其人之不得为善之利。一善易修也,一艺易能也,其于人也,乃曰:“能有是,是亦足矣。”曰:“能善是,是亦足矣。”不亦待于人者轻以约乎?
原毁。唐代。韩愈。 古之君子,其责己也重以周,其待人也轻以约。重以周,故不怠;轻以约,故人乐为善。 闻古之人有舜者,其为人也,仁义人也。求其所以为舜者,责于己曰:“彼,人也;予,人也。彼能是,而我乃不能是!”早夜以思,去其不如舜者,就其如舜者。闻古之人有周公者,其为人也,多才与艺人也。求其所以为周公者,责于己曰:“彼,人也;予,人也。彼能是,而我乃不能是!”早夜以思,去其不如周公者,就其如周公者。舜,大圣人也,后世无及焉;周公,大圣人也,后世无及焉。是人也,乃曰:“不如舜,不如周公,吾之病也。”是不亦责于身者重以周乎!其于人也,曰:“彼人也,能有是,是足为良人矣;能善是,是足为艺人矣。”取其一,不责其二;即其新,不究其旧:恐恐然惟惧其人之不得为善之利。一善易修也,一艺易能也,其于人也,乃曰:“能有是,是亦足矣。”曰:“能善是,是亦足矣。”不亦待于人者轻以约乎? 今之君子则不然。其责人也详,其待己也廉。详,故人难于为善;廉,故自取也少。己未有善,曰:“我善是,是亦足矣。”己未有能,曰:“我能是,是亦足矣。”外以欺于人,内以欺于心,未少有得而止矣,不亦待其身者已廉乎? 其于人也,曰:“彼虽能是,其人不足称也;彼虽善是,其用不足称也。”举其一,不计其十;究其旧,不图其新:恐恐然惟惧其人之有闻也。是不亦责于人者已详乎? 夫是之谓不以众人待其身,而以圣人望于人,吾未见其尊己也。 虽然,为是者,有本有原,怠与忌之谓也。怠者不能修,而忌者畏人修。吾尝试之矣,尝试语于众曰:“某良士,某良士。”其应者,必其人之与也;不然,则其所疏远不与同其利者也;不然,则其畏也。不若是,强者必怒于言,懦者必怒于色矣。又尝语于众曰:“某非良士,某非良士。”其不应者,必其人之与也,不然,则其所疏远不与同其利者也,不然,则其畏也。不若是,强者必说于言,懦者必说于色矣。 是故事修而谤兴,德高而毁来。呜呼!士之处此世,而望名誉之光,道德之行,难已! 将有作于上者,得吾说而存之,其国家可几而理欤!